白及

恐虾,不要过来啊

长情告白

长情告白

CP 秦风X唐仁

简介:当你我老去,发鬓生雪,方知陪伴,是最长情的告白。

正文

秦风热涔涔从午睡里醒过来,他撇撇一脑门汗,翻了半天床角的遥控开空调,心想自己果然不适合这里潮湿闷热的天气。

正是温度上升的六七月份,梅雨季刚过,日晒强烈,夜晚的风里都带着黏糊糊的热,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北方人,除开小唐离家出走,最怕的就是暑热。

门板的隔音好,很难听清外间的声响,秦风就估摸着唐仁先睡醒了在煲汤。自从三年前俩人一打主意回了他年轻时背井离乡的那个乡,唐仁就解放了自己煲汤的天性,整日与当归党参黄芪为伍,还有虫草乌鸡大红枣。

秦风吹了会儿凉风觉得头痛,他捂着太阳穴赖在床上,朝着门喊:“小唐!小唐!”

唐仁正掂着瓷勺尝味道,听见秦风的声音,慢吞吞放下手里的陶泥锅盖关了火,他擦擦手往卧室走,忘了解围裙。

“老秦你怎么又开了?”唐仁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,按灭指示灯:“都感冒了。”

“我热。”秦风一把抓住唐仁,试图把人拽到床上,“今,今,今天也煲汤?”

“煲啊,给你祛寒。”唐仁笑得见牙不见眼,眼疾手快拍掉他作乱的手,“我身上脏。”

秦风还是被拉起来,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一大杯板蓝根,趿拉着人字拖坐在客厅沙发上,不开心地抱着胳膊生闷气,他生病了,他要抱抱。

唐仁给他开了音响,默默躲在厨房里,假装看不见他肆意的小情绪,反正那么些年,秦风一生病就弱智。感冒,或者割伤手指,或者被开水烫出个泡,只要唐仁在场,秦风无一例外地委屈地呆在原地,仿佛变成生活三级残障,翻着白眼控诉世界虐待他。

“晚上吃点清淡的,”唐仁在厨房鼓鼓捣捣,“等下出门买菜。”

唐仁端着盘出来,上面卧着一碗清亮的汤水,他把盘子放在秦风面前,转身去脱那件颜色朴素的围裙。

手往后摸索半天也没够到绳结,唐仁尴尬地锤锤隐隐作痛的腰板,往后面退两步,却踩到了一只脚上,他急忙挪开腿,腰上覆过来两只手。

秦风老老实实帮他解开围裙,看着他后脑勺冒出的白头发没说话。

傍晚的时候,两个人拿好钥匙出门买菜,他们隔壁街就有个小菜市场,品种很齐全。

唐仁一如既往地跟街角阿婆讨了糖水买,与邻里热热乎乎地打招呼,步伐像个年轻人那样轻快,秦风戴着一个遮了大半边脸的口罩,又热又闷,半死不活地走在后面。

唐仁怕他感冒加重,还给裹了风衣,秦风生无可恋地想起约莫二十年前,他们意气风发地走在纽约街头,出场自带背景音乐,掀起的风灌满他们的风衣下摆,空气里充斥着躁动和志得意满。

夜幕很快降临,秦风虽然生着病但也是年富力强的那个,他拎着两包鼓鼓囊囊的塑料袋,尾巴似的跟在唐仁后面,踩着初上的灯光回家。

唐仁要煮瘦肉粥。

秦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,他叮叮咣咣地拿刀殴打肉和蔬菜们,再一股脑地塞进锅子里,撒了点盐,眼巴巴地盯着火候。

他煮粥没什么技术含量,手法简单实用,这是秦风向一个小时工瞎学的,那时候唐仁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,他就跟人学着煮粥。

那颗卑鄙的偷袭子弹直径不大,从腰背穿过来,距离容易大出血的脾脏只有几毫米。唐仁总是反应很快,秦风被他保护在怀里扑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傻兮兮的愣神。

当时还年轻的秦风等在手术室外,站了五六个小时,直到一个小护士怯怯地往他手上绑纱布,他看看被自己掐出血的手掌心,恍惚间觉得自己等了一辈子。

用了晚饭,秦风就找了按摩仪帮唐仁缓解腰痛。

可通常这并不意味着秦风良心发现,而是另一种令人羞赧的暗示。

唐仁难得老脸一红,鬓角几根白颜色显得可爱起来,他嘟嘟囔囔地趴在沙发上让秦风给他按摩,并不抬头。

毕竟不年轻了。

虽然秦风还是个四十出头的帅叔叔,偶尔正经起来西装革履够唬一票人,不正经地穿着家居服也能让小孩子们嗷嗷叫,但唐仁确实觉得自己不年轻了,何况他本来就比秦风大着十来岁。

出事前两人刚确定关系,秦风正是初尝情爱的年纪,少年食髓知味的诡异混蛋年纪,不说如狼似虎,至少唐仁天天捂着腰白着脸从床上滑下来是真的……

但这回他确实冤枉秦风了,老秦只是安静如雪地涂擦活络油,固定按摩仪,然后上了红外线治疗。

秦风坐下来,捏捏他红透的耳朵,耐心和气地调笑他:“小,小唐,我,我感冒了,不,不能传染你。”

唐仁奋力抬头呲牙裂嘴地露出大金牙狠狠瞪他一眼,没说话,很快舒舒服服地趴着睡了。

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捧了本书,认真读了十几分钟又阖上,他关掉治疗仪,把唐仁抱进卧室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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