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及

论人鱼的成功概率

6.

本章黑化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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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适应人鱼喜暗的生活习性，不甚明亮的房间里灯光昏黄，混上一旁断断续续的低浅呻吟，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难以言明。

离他们不远的水边是突然出现的麦迪文，和他怀里不省人事的莱恩，两人的动作因为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屏障显得模糊不清。

但人鱼天生优越的感官机能依旧让卡德加和迦罗娜坐立难安，他们能很轻易地捕捉到人类无法分辨的声音和气味，就像现在，即使守护者跟他们打了个照面之后立刻设下结界，两人也能听到被刻意压低的黏腻声音从屏障后面传出来，时断时续的，缠绵入骨。

他们总不能从房间大摇大摆地出去，门外有守卫时刻注意着房里的动静，又没办法像守护者一样来去自如，只好尴尬地沉默着，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附近正在上演的限制级场面，即使有个因先见之明而设下的结界，也不过是让两个刚成年的人鱼脑内活动更加丰富而已。

卡德加倒也没觉得特别抵抗这件事，他本来就不同意守护者必须禁欲的说法，这很没道理，守护者就活该被剥夺鱼权？况且国王陛下虽然属于弱小的人类种族，但他本人的魅力并不亚于麦迪文老师，那是一种责任感和善良宽和磨砺出的高尚品质，无论在哪种族群都不可多得。迦罗娜和他都很喜欢这位优秀的君主。

他觉得奇怪的地方是，麦迪文没理由这么做，假如莱恩是他的配偶，那么他完全可以带走莱恩，或者直接当着他们的面——不像人类的繁文缛节和虚假嘴脸，人鱼天性崇尚自由本真，卡德加对这回事并没这么在意——而麦迪文现在却设了一个鸡肋的屏障。

这说不通。

“卡德加。”

迦罗娜见他没什么反应，声音大了一点:“书呆子！”

卡德加默不作声地摇摇头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晃了晃，这才小心翼翼地游过去。

“你有没有闻到？”迦罗娜压低了声音，用眼睛示意不远处的结界。

卡德加顺从地闭眼，皱着鼻子认真分辨，而后惊讶地睁开眼:“怎么回事？”

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儿逐渐加重，再这样下去恐怕门外的守卫也会发现。

迦罗娜忧心忡忡地摇头:“我不知道，守护者应该也发觉了。”

卡德加没说话，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。

过了一会儿迦罗娜紧张地发问:“我们人鱼交配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吗？”

“......”

“为什么这么血腥？”

“按说......按书上说.....”卡德加的眉毛拧了起来，“就跟你吃小鱼干或者杀海怪一样稀松平常啊.....”

迦罗娜被捡回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卡拉赞，活动范围还没卡德加大，怎么说他在去卡拉赞之前还有一段幸福的平常鱼生......不过他也刚成年，大多从书籍里获取这些知识，毕竟卡拉赞专职修行学习，又不包婚配嫁娶。

两人盯着结界沉默了一会儿，全然没了刚才的旖旎心态。

“国王身上的人类气味开始变淡了。”迦罗娜满脸不解。

“什么？！”卡德加瞪大眼睛，压着嗓子表示不敢相信。

迦罗娜犹豫地点点头，第一次动摇对自己鼻子的自信。

迦罗娜天生就比普通的人鱼感官还要敏锐许多，卡德加毫不怀疑。而且今天莱恩身上人鱼的味道比前几天浓重许多，抛开麦迪文的感觉不说，反而更像是一条即将产仔的雌性人鱼，这种感觉随着麦迪文老师的到来更加明显。

除非......卡德加倒抽一口冷气，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，他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这种逆天改命伴有极大风险的方法......守护者在试图改变国王的体质。

这样就说得通了，为什么他和迦罗娜能从国王身上嗅到麦迪文老师的气味，以及这几天来国王持续的发热——这些前驱症状一定会发生。

这也解释了今天的古怪，别说人鱼，就算更高阶的海域生物都忌惮于麦迪文的恐怖能力，会不自觉地产生惧意，而今天莱恩身上麦迪文的气味愈发明显，迦罗娜又对气味更为敏感，难怪会露怯，而自己只注意到莱恩身体的变化太过诡异......那种感觉......就像刚刚结束交媾的人鱼......

可是就算守护者成功，莱恩也会变成一个怪物，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？

卡德加陷入了迷惑，守护者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

结界内终于安静下来，莱恩的体温开始变得正常，不再那么难受，乖乖地安谧昏睡着。麦迪文覆压着莱恩，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对方没有衣物遮蔽的身体，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般胡乱亲吻着，饕餮餍足，如此美满。

假如忽略掉他齿缝间细红的血色，和地板上大摊血迹的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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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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